摘要：分析了日本LPG產業政策定位和運營模式，研究了日本LPG產業管理、儲備政策和發展策略展望。
關鍵詞：日本LPG產業；LPG行業發展；LPG儲備
Research on 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Japanese LPG Industry
YAN Jiang，SHANG Fengbao，LIANG Weidong
Abstract：The policy orientation and operation mode of Japanese LPG industry are analyzed.The management and reserve policies as well as development strategy perspective of Japanese LPG industry are studied.
Key words：Japanese LPG industry；LPG industry development；LPG reserve
長期以來，LPG作為一種重要的能源在我國得到了廣泛的應用，但隨著管道天然氣、電力、二甲醚等替代能源的快速發展，LPG的市場份額受到了影響，LPG產業的發展面臨著必要的調整與變革[1～2]。日本是LPG的消費大國，其LPG產業的發展經驗，以及日本政府對LPG產業的監管舉措都對我國有很好的借鑒作用[3～4]。北京市液化石油氣公司與日本LPG企業長期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系，雙方經?；ピL，并共同組建了合資公司。北京市液化石油氣公司對日本LPG產業的運營和發展有所研究，近年來在分析北京市LPG產業發展趨勢，制定企業經營發展戰略和改革改制思路，建立LPG政府儲備等方面，都借鑒了日本LPG產業發展的相關經驗。
1 日本LPG產業政策定位
日本使用LPG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28年，但將LPG作為家庭用燃料是自1953年開始，1960年以后LPG作為煤、柴的替代能源得到迅速普及，1963年LPG開始作為出租車燃料。目前，日本LPG用戶數高達2600×104戶，約一半的家庭仍在使用LPG作為家用主要燃料。盡管在東京、大阪等大都市，管道天然氣成為無可替代的燃氣主要供應方式，但是日本四面環海，且75%的國土為山地，燃氣管道在山區、海島敷設困難，只能集中在城市及其近郊區發展，而在城市遠郊區、小城鎮、廣大農村、山區以及海島還是以使用LPG為主，例如在沖繩超過80%的居民家庭在使用LPG。LPG除了用于居民用、商用、工業用燃氣和城市管道燃氣外，還廣泛用于汽車、化工原料、電力和農業生產等諸多方面。
日本能源政策的基本原則是遵循3E協調發展，3E是指Environmental Protection(環境保護)、Energy Security(能源安全)、Economic Growth(經濟增長)。3E中的3個因素同等重要，在保持三者間平衡關系的基礎上，改善日本能源需求結構。日本利用生命周期評估法(Life Cycle Assessment)對在用礦物能源所進行的研究顯示：從生產、運輸、燃燒的全過程看，LPG綜合排放的二氧化碳少，而且基本不排放對環境產生惡劣影響的硫氧化物、氮氧化物、懸浮顆粒物。具體地講，燃燒過程中排放的C02比石油、煤少得多，可以抑制地球溫室效應；LPG幾乎不含硫，可以減少酸雨對森林、湖泊、植物的破壞；LPG不含氮，可以減少因氮氧化物形成化學粉塵對人體、動物的危害；不排放煙塵、粉煤灰，不破壞臭氧層。特別是LPG應用在空調、發電領域以及汽車上，產生的環境負荷很小。雖然LPC燃燒所排放C02略高于天然氣(主要成分為CH4)燃燒所排放的C02，但由于CH4自身對地球溫室化的能力是C02的21倍，因此，CH4如果不發生泄漏，充分燃燒，那么對環境很友好，一旦泄漏或不慎被排放，則會對環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此外，日本屬于臺風、地震多發國家，在應對自然災害和搶險救災時，可以充分發揮LPG分散性能源、易于搬運、使用便利、可以隨時隨地供應的特點。例如日本在1995年阪神大地震(里氏7.2級)、2004年新瀉縣大地震(里氏6.8級)時，天然氣管道嚴重受損，短時間內無法修復，電力系統也無法及時恢復供電，但得益于日本政府多年來推行LPG儲備政策，在地震當日或次日瓶裝LPG及其灶具等就供應到受災居民手中。2011年3月11日，日本東部大地震(里氏9.0級)發生后，LPG又成為災區重要救援物資之一。日本國會還計劃通過立法將小型LPG儲罐也列入自然災害緊急應對設施清單之中，由國家撥款采購部分小型LPG儲罐用于自然災害應急。
2003年10月，日本政府在《能源政策基本法》中明確地將LPG定位于“與天然氣同樣重要的、清潔的、分散供應的、與國民生活密切相關的能源”。這一定位受到了日本LPG產業業界的普遍歡迎。2004年，日本政府又正式將LPG的供需納入政府編制的《能源計劃書》。在計劃書中LPG與天然氣并列成為國民生活所必需的清潔能源。在日本經濟產業省咨詢單位綜合資源能源調查委員會所編制的《2030年能源供需展望》中，將LPG稱為面向未來重要的清潔能源之一，是與其他化石燃料同等重要的能源，而在此之前LPG僅被視為石油的附屬產品。此外，日本政府為了完成《京都議定書》制定的2012年要比1990年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削減6%這一目標，于2008年3月重新修改了《京都議定書目標完成計劃》，促進LPG的利用是對策之一，賦予LPG削減C02排放的重要作用。
2 LPG產業運營模式
① 日本LPG供給主要依賴進口
日本LPG供給中75%為進口的伴生氣產品，25%為國內煉油廠生產的產品，這種供給結構10年來基本未變(見表1)。從進口國別看，90%以上是沙特阿拉伯為代表的中東國家，其中卡塔爾所占的比率近年大幅增加，其他地區的國家還有澳大利亞、馬來西亞等。
表1 日本10年來LPG供給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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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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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生產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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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口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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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計/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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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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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7×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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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6.9×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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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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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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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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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9.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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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1.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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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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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8×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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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8.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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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6.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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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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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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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1.7×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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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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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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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8×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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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1.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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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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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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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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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8.9×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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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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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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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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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3.9×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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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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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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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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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5.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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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7.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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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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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8×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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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4.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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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5.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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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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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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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8×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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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5.4×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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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日本LPG經營企業概況
日本從事LPG一級批發企業(日本稱元賣企業、負責進口和生產)20余家，二級批發企業(承擔國內運輸、氣瓶充裝)1600余家，零售企業(專營的少，兼營的多)27000余家。一級批發企業間的競爭激烈，排名居前的企業主要為三菱、三井等商社系企業，2007年以后，為了應對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企業間的重組成為產業發展潮流。從企業規?？矗灾行∑髽I為主；從銷售收入看，行業集中度高；從LPG企業經營形式看，專營企業少，兼營企業多。一級批發企業→二級批發企業→零售企業→最終用戶的市場架構形成了日本LPG的物流網絡。
③ 日本LPG需求變動趨勢
LPG在日本用途廣泛，不僅用于居民用及商用，還廣泛用于工業、汽車、化工原料、城市管道燃氣、電力和農業。2002—2007年日本LPG需求量保持穩定增長趨勢，年增長率約為1.4%。根據日本政府測算，預計到2030年LPG的供給量可基本穩定在1900×104t/a左右。但由于受國際金融危機、國內人口減少、電力公司電氣化的步伐不斷加快等諸多因素的影響，自2008年起，日本國內LPG的用戶數和需求量出現下降趨勢。
從LPG需求結構上看，我國約80%的LPG用于居民、商業，其余作為工業用途，日本約50%用于居民及商業燃料，18%用于工業燃料，見表2。
表2 日本LPG國內需求結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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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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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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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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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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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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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用、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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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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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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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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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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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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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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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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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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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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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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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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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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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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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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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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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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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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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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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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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管道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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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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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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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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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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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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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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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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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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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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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LPG的銷售和安全管理
在日本LPG的銷售方式主要有4種，對于一般家庭用戶主要采取瓶裝LPG供應方式，鋼瓶容量一般為20、30、50kg，鋼瓶的使用壽命為25年；對于使用管道供應方式的用戶，根據法律規定按照供應用戶多少又分為小規模管道供應系統(用戶數量在69戶以下)和簡易LPG供應系統(用戶在70戶以上)；還有使用LPG橇車供應方式；民用小型LPC儲罐供氣方式近年來日益普及，小型儲罐儲量為100～1000kg，有立式與臥式之分，法定免檢使用年限為20年，通過專用LPG槽車進行充裝。目前在用小型儲罐達22×104臺，專用槽車達1747輛，這一供應方式已經成為日本LPG供應商與管道天然氣和電力競爭的有力武器。對一般用戶而言以瓶裝LPG方式和小型LPG儲罐供應方式主為主，經營者依靠遠傳用戶信息管理系統，可以在用戶沒有意識到瓶裝LPG即將用完的情況下，主動上門為用戶更換，確保供應不中斷，LPG使用量以設置于用戶處的LPG計量器具所顯示數據為準。
日本的燃氣具設計非常先進，帶有多種安全保護裝置，如漏氣報警、自動切斷電源、缺氧保護，計時等。日本的燃氣表內置電腦可與電話聯網，能實現自動計量、交費、報警、漏氣關閉氣閥等多種功能。因此在安全管理方面，經營者利用在用戶處設置的安全監控系統，并通過與用戶信息管理系統的整合，LPG信息監控中心可以隨時掌握用戶的安全和用氣情況(見圖1)。根據日本LPG團體協會所提供的資料，用戶安全監控系統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推廣，到90年代中期普及率基本達到100%，LPG用戶事故也從500起/年以上下降到100起/年左右，顯著提高了LPG使用的安全性，讓居民充分感受到用氣的安全與方便。
LPG監控中心利用電話線路，實時接收用戶住宅燃氣表(內置控制電腦)所傳送的燃氣用量、壓力、使用狀況等信息。LPG監控中心根據接收數據，向用戶和供應商提供燃氣用量和費用結算信息，并提示LPG零售商及時為用戶更換LPG鋼瓶或充裝儲罐，確保對用戶的不間斷供應。一旦出現漏氣等問題燃氣表可以自動切斷閥門，并向LPG監控中心報警；監控中心人員接到報警后會打電話與用戶核實，并通知LPG零售商采取應急救援措施。報警、報修往往都是在用戶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等到LPG維修人員登門造訪，用戶才意識到自家的燃氣出了問題。
⑤ LPG價格形成機制
日本政府對LPG的價格通過價格公式方式進行管理，《確保液化石油氣的安全以及交易正?；姆伞?簡稱《液化石油氣法》)規定：要求價格透明，經營者必須履行向消費者提交包含價格等有關交易情況信息的書面資料的義務。《液化石油氣法》規定LPG價格與石油的CIF價格(包括成本、運費、保險費在內的到岸價格)聯動。LPG價格與煤油、天然氣比較價格偏高，但比電便宜。日本LPG的流通結構層次多且復雜，使得日本國內LPG價格高于世界其他發達國家水平。目前，日本LPG價格略高于天然氣。假設以LPG價格指數為100，那么天然氣則為80，煤油為25，電力為110。但電力調峰價格政策出臺后，隨著全電氣化住宅的推廣、普及，電力已經對LPG市場產生了嚴重威脅。
日本LPG價格構成中離岸價格占全部價格的13.7%，進口批發商批發價格占2.2%，二次批發價格占20%，零售價格占64.1%?？梢钥闯?，LPG零售環節所占比率相對過高。由于LPG零售價格自由制定，地區間存在價格差異。LPG價格高于平均水平的地區是由于消費市場小、配送距離遠而造成的成本增加所致，低于平均水平的地區是同業競爭激烈或與天然氣市場競爭的地區。根據日本液化石油氣振興中心2010年10月對民用LPG單價的統計，北海道地區的單價最高，而關東地區的單價最低，最高單價是最低單價的1.4倍。但與LPG相比，天然氣地區間最高與最低單價的相差幅度更大，天然氣地區間最高單價是最低單價的2～3倍。
民用LPG零售價格由基本費用和用氣費用兩部分構成?；举M用是指供給設備(鋼瓶、調節閥、高壓軟管、儀表、關閉閥)以及安全設備、設備點檢、調查等安保費用、損害賠償保險費、查表費等固定費用。用氣費用是指一個月燃氣的使用量乘以使用單價(一般由燃氣購入價、配送價、銷售等費用、利潤構成)?；举M用與用氣費用之和再乘以消費稅率就構成民用LPG的銷售價格。
3 LPG產業管理和儲備政策
3.1 產業管理
日本的經濟產業省資源能源廳負責LPG產業行政管理，包括相關法規的制訂、修訂。在日本以天然氣為主的燃氣產業與LPG產業分別制定法律加以管理，日本政府把燃氣產業列為公用事業，但是LPG產業則沒能完全享受公用事業的待遇。
1994—2007年，日本《燃氣事業法》經過3次重大修訂，而涉及LPG的專門法律是《液化石油氣法》，僅在1996年作過較大的修訂?！度細馐聵I法》修訂主要是受到能源自由化潮流的影響，通過不斷修正以順應市場的要求。相比較而言，《液化石油氣法》長期未進行修訂，顯得較為僵化落后。為此日本有關人士已經發出用《燃氣事業法》全面取代《液化石油氣法》的呼吁。
日本對LPG市場的管理體制分為兩個層次：一是通過法律、法規規定基本原則；二是通過政府參與的行業協會在國家標準的基礎上制定更具體的技術、安全標準來參與行業管理。行業協會由行業內有影響力的企業參加，負責人由元賣企業經營者和離職高官或在職政府官員構成。這種官產聯合的行業管理組織，在落實、協調政策上發揮重要作用。
1996年日本修訂《液化石油氣法》時，政府曾計劃將LPG市場準入原有的“核準制”放寬為“申報制”，但是受到LPG行業協會的強烈反對，最終采取了“登記制”這一折中的管理制度，即只有在相關部門登記，符合技術、安全標準且保證穩定供應的經營者才可以進入LPG市場?，F行的“登記制”是LPG行業協會保護既得利益而抵制挑戰方的結果?！兑夯蜌夥ā芬幎ǖ幕緶嗜霔l件包括：一是登記制度。在跨地區(省級)設置銷售公司的，需要向經濟產業省申報；地區內的向所在地政府申報。二是銷售的設施和方法必須符合經濟產業省規定的技術標準等。
3.2 儲備政策
日本能源資源極其貧乏，LPG的供應完全依賴進口，其中供應量的80%依靠直接進口，其余20%通過進口原油加工間接獲得，而LPG進口量的80%又依靠中東地區，確保穩定的供給成為日本所面臨的重大課題。為此，日本政府一直高度重視能源供給安全問題，在有效地實施民間儲備的同時，還采取實質性措施，推動構筑完備的液化石油氣儲備體制。在2007年版《能源基本計劃》中日本政府再次明確提出，要有步驟地推動LPG的儲備體制建設。
日本LPG儲備體系的建立和完善均是法律先行，政府、機構和企業的儲備行為均以法律為準繩。1975年12月，日本制定《石油儲備法》，規定石油法定儲備義務。1981年7月，修改《石油儲備法》，規定從事LPG生產、進口的民間企業有戰略儲備義務，把石油和LPG的戰略儲備當成一項國策來執行。從1981年開始，日本每年增加5天的LPG民間儲備量，持續9年，到1989年民間儲備量達到了法定規模。1992年6月，日本又制定了《國家石油燃氣儲備制度》，規定民間LPG儲備需要保有相當于50天上年度進口量的義務儲備量(約180×104t)，日本LPG國家儲備目標是實現150×104t的儲備量。1998年12月，日本國家LPG儲備公司成立。2002年6月開始至現在，5個國家LPG儲備基地在建設或使用。近年來，盡管日本LPG年進口量和需求量有所減少，但民間儲備量一直維持在180×104t以上；政府儲備量自2009年至今一直維持在63.6×104t。政府還采取購買服務的方式，租用民間儲罐承擔一部分國家儲備。為了減少儲備運輸成本，日本LPG的國家儲備設施與民間儲備設施相互連接，以官民一體的方式發展，目前民間和國家LPG總儲備量在80天以上(見表3)。
目前日本已建成和在建國家LPG儲備基地5座，其中位于日本西部的石川地區可儲藏25×104t的LPG、位于長崎地區可儲藏20×104t的LPG、位于神棲地區可儲藏20×104t的LPG的戰略儲備基地已投入使用；在愛嬡地區、岡山地區正分別建設LPG儲量為45×104t和40×104t的地下式儲備基地。日本在2007財年購買25×104t的LPG用于戰略儲備?；趪鴥鹊腖PG儲備規模，日本還確定了當海外液化天然氣(LNG)供應出現異常時，將啟動LPG儲備系統，摻混空氣進行熱值調整后，作為天然氣的替代氣源供應市場的政策。
表3 LPG民間儲備和國家儲備的現狀(201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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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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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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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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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備時間/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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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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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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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備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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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9×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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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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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備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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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儲備、地下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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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儲備、地下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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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存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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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口基地、一次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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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LPG儲備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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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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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批發商(元買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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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LPG儲備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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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G儲備投放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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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使進口量均衡化；
②可以根據LPG需求，靈活投放
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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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國家有意圖地投放LPG儲備可以確保市場供應；
②與民間儲備比，機動性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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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支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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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LPG儲備、儲備基地建設給予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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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石油燃氣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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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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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產品成本構成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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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產品成本構成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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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政府十分注意充分發揮國家、地方政府和企業的積極性，在政府儲備基地建設、石油和LPG采購、基地管理和日常運行過程中，充分依托當地的資源優勢，并在招投標進行基地選址和設計、建設、監理和基地管理者選擇的基礎上，通過各種法律合同對各方進行約束，明確各方的責、權、利。特別是成立資源機構后，日本政府更加重視能源儲備的降低成本工作，明確提出資源機構的中期目標，要求在4年內將直接業務費用降低4%以上，間接業務費用降低10%以上。
日本政府通過立法、稅收、財政等手段為能源戰略儲備保駕護航。從1978年起，日本就對原油、油品、LPG以及LNG開征石油稅，收入幾乎全部作為石油和LPG儲備基金，而國家給予各家私有儲備公司“利息補貼”的資金，每年也高達1000×108日元以上。每年用于補貼和國家能源儲備的費用合計為2×1012日元，這筆開支被視為日本非付不可的“安全成本”。
3.3 LPG新技術的特別補貼制度
日本政府對開發LPG新技術企業和使用LPG新技術的用戶實行財稅優惠政策，對產官學聯合的重點研發項目實行特別補貼制度，如：石油安全供給對策補助事業(開發災害應急用儲罐)、高效率廚房機械普及促進事業、高效率熱水器引進援助事業、LPG配送合理化事業。參加的對象為石油燃氣公司、制造商、政府研究機構等。對使用LPG空調、供暖的用戶減免所得稅，實行設備特別償還制度。對自用住宅進行節能改造工程的居民等實行減稅措施。其主要政策如下：
① 開發、普及燃料電池。日本磷酸型LPG燃料電池已完全進入實用領域，近年已有醫院大量應用。以LPG為初級燃料的家庭用燃料電池得到國家資助，正在進行大規模運行試驗。
② 促進普及LPG低公害汽車。近年，日本開發了具有對環境性能優越、發動機性能高的先進LPG汽車。2007年日本共有LPG汽車29×104輛，2010年計劃增加到55×104臺。目前，公交出租車的97%為LPG汽車，市場上銷售的LPG汽車種類已超過120種。建立了全國性加氣網絡，LPG加氣站1900座。
③ 推廣LPG燃氣空調、熱電聯供系統，實現資源高效綜合利用和節能降耗。目前燃氣空調已普及70×104臺。商業用和家庭用以LPG為燃料的微型熱電聯供系統都已在市場上銷售。
4 LPG產業發展策略展望
近年來，日本逐步進入了能源市場自由化時代，LPG產業受到天然氣和電力產業的強力挑戰，市場份額被不斷蠶食，LPG零售商由過去的35000家縮減到目前的27000家。單就產業結構而言，天然氣和電力企業大都是資本雄厚、組織嚴密的大型國際性企業，而LPG企業仍以中小企業為主，缺乏足夠的競爭實力。為了應對挑戰，日本LPG產業提出必須實現企業間的聯合和資源整合，形成產業規模效應；并積極爭取與天然氣平等的法律地位；同時充分利用LPG所具有的熱效率、環保、方便等方面的優勢，創造新產品、新用途、新價值，以利說服用戶繼續并擴大使用LPG。日本LPG產業發展的基本策略如下：
① 完善LPG立法，強化LPG在整體能源政策上的定位，要求政府主管部門在相關能源法規上平等對待，以便謀求LPG產業持續發展。
② 大力推進LPG產業聯合，追求規模經濟。近年來日本LPG產業整合重組趨勢日益加劇，以期通過資源整合降低灌裝成本、配送費用和零售價格，緩解經營壓力。
2007年，日本貿易公司三井物產(Mitsui)和丸紅商事(Marubeni)簽訂協議，合并他們的LPG進口和銷售業務，并成立了可銷售230×104t/a左右LPG的三井丸紅液化氣公司。2009年，日本能源、大阪燃氣、伊藤忠、伊藤忠Enex和Nissho石油天然氣5家公司達成協議，組建日本燃氣能源公司(JGE)，整合各自的LPG進口的批發業務。據悉，JGE的目標是實現年銷售收入1600×108日元/a，以便有能力在困難的業務環境下穩定供應LPG產品。2010年，日本最大的煉油企業JX新日本石油和能源公司、三井物產、丸紅商事公司達成協議合并LPG業務，組建新公司。2011年，占有日本LPG市場25%份額的新公司成立，一舉成為日本最大的LPG運營商。
③ 日本LPG產業界根據《能源基本計劃》、《長期能源需給預測》、《京都議定書目標完成計劃》對LPG的期待和責任，通過充分宣傳其特性以及開展具體的活動和行動，擴大LPG發展的新領域和新技術。同時從家庭供熱、廚房、空調、電氣等使用的便捷性和經濟性考慮，實現家庭用能源的最佳組合是日本能源企業考慮的發展方向。
日本LPG市場發展的重點主要包括5個方面：
a. 在運輸業除出租車全面使用LPG以外，繼續推廣在貨運卡車和公交巴士上用LPG替代汽油和柴油。
b. 順應電力發展的需求，大力推廣普及商用LPG熱泵、LPG燃料電池、分散型LPG發電設備、熱電聯供系統等，目前以LPG為能源的小型燃氣輪機發電設備已經成為日本電網的重要組成部分。
c. 與能源服務公司(ESCO)合作，優化整合用戶的能源供應系統，推廣節能技術，提高LPG利用效率，拓展新的業務領域。
d. 推廣LPG在農業生產方面的用途，在溫室花卉和蔬菜種植上可以利用LPG燃燒保溫和產生C02，提高農作物產量和改進品質。
e. 推廣民用小型LPG儲罐供氣方式，小型LPG儲罐的應用完全能夠達到管道燃氣的同等效果，為LPG和管道天然氣的同臺競爭提供了條件。
④ 產業不斷強化宣傳、改進服務，增強顧客滿意度，提高價格透明度，以吸引用戶、提高市場占有率。主要舉措包括：利用網絡和電視廣泛宣傳，并對立LPG推廣中心；不斷提高LPG應用上的節能、環保效果；建立起公正透明的LPG市場價格體系，并積極主動向用戶提供相關資訊。
⑤ 由于日本LPG企業面臨市場空間萎縮、人工成本壓力加劇等難題，因此希望利用國際化合作，降低運營成本。近年來積極嘗試與人工成本相對低廉、經濟發展迅速的中國開展各項合作，除了向中國輸入工藝技術、提供業務培訓外，還開展了廣泛交流。目前日本國內使用的LPC鋼瓶和儲罐有相當部分是在中國生產的(鋼材原料一般由日方提供)；部分日本企業還利用中國的工程技術力量在第三國承攬LPG工程項目等；還希望可以引進中國勞動力直接從事LPG生產，以降低成本，提高產業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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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顏江1 尚風寶2 梁衛東2 1.北京綠源達壓縮天然氣有限公司 北京 100102；2.北京市液化石油氣公司 北京 10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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